月上树梢头，按照苏蕴的时间钟，大概是九点钟，后羿醒了。
夜色很好，星月闪亮，虫鸟啼鸣。
似乎是呆愣了片刻，后羿很快反应出来自己的处境。
“这不是射日城。”无比肯定的语气。
“现在是什么时候？”
苏蕴回复，“第三日，或许九点左右。”
她已经做好了后羿愤怒质问她的准备，可谁知后羿长长叹了口气。
似是喃喃自语，“来不及了……”
“来不及了……”
苏蕴原本想要安慰，可随即想到造成这一切的正是自己。
望了望月亮，估计到十二点还有三个小时左右，她就能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剧情过关。
而且她这几天也背累了，逃累了，骤然停歇，心里只觉得无限疲惫。
话到嘴边直接变成了破罐子破摔，“我其实是月城的卧底，你不知道吧？”
“本来我入城后那次邪魔袭城是和我卧底队友一起计划的，可惜他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。”
“还记得我问过你，有什么方法能让人消失吗？”
“哦，不对，我不是在这次问的，你应该不记得。”
后羿看见苏蕴这样子，内心疑惑，“你在说什么？什么这次问的？我怎么听不懂？”
“不过，你说你是卧底，意思是，现在的行为是因为你是卧底才做的？将我带离射日城，躲过五级天邪？”
苏蕴故作面色阴沉，“不对，我是为了带你去见我老大，我可是卧底，怎么会救你，而且你应该恨我，我没能让你救自己的城民，这才对。 ”
后羿眼神清亮，定定地看着苏蕴的眼睛，好久后才摇摇头，“不是这样的，你内心受到了自己的谴责。”
“所以自暴自弃，想让我骂你，这会让你觉得受到了惩罚，会让你有一点心安。”
“而我知道，你也是想把过错都担在自己身上，让我不要怨恨自己，把仇恨寄托在你身上。”
“所以，你说自己是卧底，你说你谋划了邪魔袭城，你说你有队友，还胡扯带我去见你老大。”
“你知道你老大是谁吗？什么势力？为什么要见我？”
“你回答不上来。”
苏蕴被问得哑口无言，蔫蔫道，“我不知道！都不知道，但我确实是卧底。”
第一次见到卧底自白结果不成功的！
见自己的打算都落了空，苏蕴有点愤怒，“你说哪有卧底，都不知道自己卧的哪方啊！”
这个问题后羿没回答。
寂静的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。
不知道在想那些陷入五级天灾的城民还是在想什么。
“他们，都会死吧？”
苏蕴的声音有点颤抖，轻声问道。
那个从开局就保护自己的青年林岚，剑客追觅，还有饱经沧桑的老李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