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不知所以,怀中少年蓦然抬腰而起,朝焐得温热的下巴尖啄了一口。
极轻极淡,一触即逝,却软得不可思议,烫得异乎寻常。
这触觉似曾相识。江潭一时莫名,又有些想不起来了。
席墨已放开他,重新躺了回去,唇边挂着一缕餍足的倦笑,“师父,痒不痒?”
又龇着虎牙,着意道,“真是的,你还是一点点防备心都没有。”
江潭用指尖碰了碰下颌,颇觉无奈道,“闭眼。不要乱动了。”
“好,都依师父的吩咐。”席墨合了眼帘,心情倏而好得出奇,又不知死活地哼唧了两声,“哎呀,老伯的牙是不是要酸掉了。”
前头就传来重重的冷哼声。
“您可要注意,别中了我的毒计啊。”席墨道,“不战而落人之齿,岂不妙哉。”
“闭嘴!再叽歪一句,我现在就给你丢下去!”
席墨就闭上嘴巴,不说话了,只笑眯眯地弯了双臂,恰将江潭那把腰环个正着。他手指头不安分地动了动,又睁了眼,同江潭做口型道,“师父,头发又长啦。”
“席墨,再动头好不了了。”
“那我宁愿好不了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开玩笑啦,我不动了不动了。”席墨缩了缩脖子,又偷偷往人怀里挪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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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伯:啧(按收音机)
? 我应该在车底~不应该在车里~看到你们有多甜蜜~
老伯:什么玩意儿?!(砸收音机)
第81章 倒也不失为一桩美谈
席墨窝在江潭腿上,只觉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沁着醉意。他被人按得晕晕乎乎,却怎么都不肯真正合眼歇个一时半刻。这么将江潭结结实实搂个满把,他每一根骨头都化作羽毛,轻飘飘浮在半空,再着不了地了。
怕是煦风一起,便要如雪逢春,悉数融在这片彻骨暖意之中。
席墨舒服得足心发麻,靴子尖在脚踝边蹭了蹭,啊呜一口咬住了江潭的衣带。
浑不觉那摇摇晃晃的破车已停在了竹院前。
老伯的声音就没好气地从头顶传来,“下车,赶紧的!”
席墨叼着那带子磨了磨牙,这才恋恋不舍地爬起来,转头微笑道,“多谢老伯送我一程。”
又揪着江潭袖口,软声细气道,“师父的手果真治我的病呢,这不,头一点儿都不痛了。”
“好。”江潭颔首,“你去罢。”